”周衍之不怒反笑,与他的眸子对上后,可见他砰然升起的愤怒。
“不装了?”周衍之摩挲着手背的伤,微微拎起唇,挑眉瞪他。“我还以为你有多大定力,多沉得住气,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庶子,到底显得下作了些。”
这一句话,就像锋利的针扎进周恒之的心脏。
贵妃封后的传言自小就有,他也一直期盼着从庶子变成嫡长子。
就在去岁离期望最近的时候,偏偏生出李青的事情,牵连到贵妃,便就此搁置。
庶子就像冠在他头顶的耻辱,每每想起,都叫他挺拔的脊梁不由得弯曲几分。
“对着丧家犬,何须装腔作势。”咬牙切齿的憎恶,卸去伪装后更为狰狞。
周衍之屈膝,微仰着下颌,他姿态清贵,言谈举止俱是对周恒之的鄙薄与轻视,他在等待周恒之的爆发。
“你以为父皇会立你为太子?”周衍之声音低沉,仿佛语气里含着笑意,周恒之浑身一怔,捏着拳头冷讥。
“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有妄念?二弟,不妨坦白告诉你,我没想到父皇会对袁家如此忌惮,单单几封书信,不过是你同赵子林等人抱怨父皇怠慢袁皇后的话,没有任何屯兵造反的实证。
偏偏父皇就生了疑心,偏偏那样巧,你为了个女人追到赵子林营下...”
“对啊,大哥,为什么偏偏那样巧,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
周衍之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污秽。
周恒之忽然浮起一阵奇怪的感觉,他的脑中快速回想着当时的情形,周衍之轻轻倚靠在墙上,举起自己被踩烂的左手。
“大哥和贵妃的脑子,怕是想不明白了。不过别急,明日是我的死期,你还有一晚的时间可以想,便是想不明白,我死前也会告诉你的...”
殿内的花儿结了三五支骨朵,晨时宫女洒过水,娇艳中含着晶莹的水珠,魏帝的手捻过其中一支花苞,将刺抹掉,复又慢慢揉搓着,从主杆上拽了下来。
“方信,他胆子大不大?啊,万一朕提前处置了他呢?”魏帝嘴里的人,方信知道是谁。
那人正在牢里睡得舒坦,年少老成,自以为是的布好全局,以自己做引,诱大哥上钩,环环相扣,逼得周恒之如何观测都以为是绝佳时机。
失去了韩相联姻,少了最有利的同盟;勾结赵子林,偏帮袁鸿光,触及到魏帝敏感地带;为了一个女人贸然出城,给周恒之制造陷阱提供良机。
他想的很透彻,所有人都是棋子。
哪怕他的父亲,魏帝。
“圣上英明,二殿有勇有谋,实乃虎父无犬子。”
魏帝睨他一眼,“算计自己的兄长,也算有勇有谋?”
方信低头,此事若非周恒之太过激进,想要趁热打铁,将他彻底扳倒,也不会掉进这样简单的陷阱中。
此事只要稍稍反复思考,便能寻出破绽。
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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