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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好奇道:“什么?”
楚凌沉支起身体,坐到颜鸢的身旁:“他从前在等什么,现在又为何急了。”
郁行知他一直以来,都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。
这样一个徐徐图之的人,为何在这几个月忽然冒进起来,莫非仅仅只是因为涂山公公因为拐卖人口,而被翻出了替楚惊御洗假银钱的案子么?
明明他若不出手帮楚惊御,此事根本查不到他的头上。
朝中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,这个动机无解,楚凌沉便不敢轻举妄动。
局面陷入僵持。
颜鸢听得瞪圆了眼睛:“那后来呢?”
楚惊御道:“月容公主入京当月,颜侯秘密求见了我。”
定北侯府的信使团,名义上是为了向望舒宫送家信,因为要为一只爱宠治病,所以在京中又停留了数日,没有知道颜侯其实也悄悄混在信差的队伍之中。
那些时日里,他假意陪着月容公主四处游玩,实则数次与颜侯见面,两人定下了盟约,重整这一局下到一半的乱棋。
再之后的事情,便是颜鸢亲历的了。
颜鸢愣愣听着,好久都没有回过神。
她并不怀疑楚凌沉说的话。
只凭着后面发生的事情,她也能猜到这是自家爹爹的手笔。
她看过爹爹当年兴军作战时所有的文籍,知道他擅长兵行诡道以退为进,既知道这一局棋是他摆下的,那近来楚凌沉这雪原一行便不是走投无路,而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。
他也确实成功了。
楚惊御带着郁行知反了。
可这……
颜鸢只觉得还有淤堵之处无解,却又无法找到。
只是太后的寿宴,他凭什么断定郁行知会狗急跳墙?
如果只是做局,在帝都城附近就安排假死不好么?为何真要扶灵去晋国?这一路危险,若是稍有差池,楚凌沉不小心真死了怎么办?
颜鸢想得头痛。
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。
若有什么事是必须楚凌沉与晋国女王见过面才能达成的……只有可能是交易藏宝图。
老狐狸挑的不是太后寿宴,而是公主入京献宝。
她试探问:“我爹爹是不是知道藏宝图在谁手中?”
楚凌沉淡道:“嗯,他推断在楚惊御或是郁行知手上。”
颜鸢:“……”
堵塞之处豁然开朗。
……
之所以要扶灵到边关,只是想让真正握有藏宝图的人乱了阵脚,认为楚凌沉已经从晋国女王那边得到了藏宝图。
这世上如果有人手握藏宝图,却又不急于寻宝,那么他最害怕的事情,应该就是第二份藏宝图出世——这才是郁行知和楚惊御这几个月来阵脚大乱的原因。
……
老东西不仅要诱他们造反。
他还要诈出藏宝图。
……
这老东西在空手套白狼。
……
颜鸢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,血液在身体里奔腾,分不清是愤怒还是茫然,只颓然地把头颅搁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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