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来安置,更足不出门相守,同食清粥小菜大伙儿已觉此事不同寻常。
再观主子温柔备至,像甘愿被一弱女子胁迫,更是惊得心惊胆战。
阮时意搞不清堂弟会在哪一步回击,只好顺势而为,随他走向前院。
夜色苍茫,她大致判断,已过了戌正。此地布局、装饰与先前冒充“郡主私宅”的院落颇有些相似,估计全是阮思彦的产业。
二人跨过大门高槛,踏下台阶,抵达院外空旷处停靠的马车前。
阮时意毫无经验,犹豫谁先上车之际,阮思彦猝然回头,反手猛力推她
她立足不稳,险些一头磕向马车门板,心中暗呼糟糕。
未料,阮思彦勃然大怒,以少有的疾言厉色吼道“谁发的暗器”
阮时意一怔,借着院门灯笼光,清晰看到阮思彦以手捂肩,白皙长指渗透出鲜血。
“大人”门口一壮年男子扑通跪地,面露惶恐,“属下不想伤您,是、是”
阮思彦昂然而立,淡淡发声“我说过她,是我的家人。”
“属下知罪”
那人朝他连连磕头,随后悲怆拔剑,以迅雷烈风之速割向咽喉,瞬即血溅当场,倒地而亡。
阮思彦抬袖挡住阮时意的视线“别看,省得污了眼。你没伤着吧”
阮时意被这突变惊呆,勉为其难抓住钢刺,竟忘了继续挟持他。
愣了片晌,她才重新抓起发簪对准他,又讷讷提醒“你、你流血了要不包扎一下”
阮思彦突然笑了“有你这一句,我便不妨事。”
阮时意对上他如二月春风般温和的微笑,心里无端一拧。
她得时刻警醒自己大是大非之前,没有亲情可言,无论他有多仪态儒雅,天纵奇才,他是地下城的主人,是种种罪恶之源。
天知道她有多希望,一切全是梦
她宁愿,尚未苏醒。
对峙半晌,阮思彦仿佛看出她的无措,小声提示。
“这时,你应当检查车内是否藏了人,再重新绕到我身侧,像方才那般把簪子放脖子上,后退着上车。小心裙子,别绊倒了”
阮时意薄怒“我会处理”
阮思彦薄唇翕动,忽而前方众人同时拔刀,齐声疾呼,“什么人”
阮时意尚未回头,忽听喘气声从低处窜起,且夹杂一年轻男子的低呼。
“五舅公这”
阮时意乍闻徐晟声音,纠结的心瞬间惊喜交集,一时语塞,竟说不出话。
“晟儿”阮思彦皱眉,回眸见树林边两名挺拔小青年牵了一条黑白色大犬谨慎靠近,立马明了,“原来,是狗儿报的信。”
徐晟和蓝豫立明显被这奇特的一幕惊到。
他们苦寻姚廷玉下落,夜里正在小镇找客舍歇息,不料二毛孤身追来,一口叼住徐晟的裤腿拼命往外拽拉。
蓝豫立起初只道秋澄在附近,大为狐惑,仔细检查狗项圈,一则已非徐府的皮绳,二则还绑了一条青缎,不由得大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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