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来,对护士道:“你去忙吧,我来。”
护士扭头走了。
医生:“你也受了伤,赶紧检查一下吧。”
雷诺连忙摇摇头:“我不要紧。”忙掏出手机,“我这就通知吴姨。”对了,还有队里。得赶紧让郭达开他们去出现场。
医生:“那也得检查啊!得对自己负责。”
雷诺抓着手机,找林建军家的固话:“我真不要紧。”
年轻的医生也有了脾气:“你爸爸还在做手术,万一他出来看到你这副模样,你不是更让老人家难过?”
雷诺愣在那里:“……”想说林建军不是他的父亲,不知怎的,没说出口,偏又泪湿了眼眶。
“我就打两个电话,”他强压下哽咽,“打完我就跟您去做检查。”
检查的时候,雷诺就是一个最配合的伤病号。医生让他躺着别动,他就真地不动。
其实他并不关心检查的结果。
他什么都想不了,只是漫无目的地睁着眼睛。
全部检查完,医生告诉他只有右手的胳膊有轻微骨折,其它都是软组织挫伤。然后帮他妥善处理了伤口,上了一个吊带。
医生说,这得多亏冬天衣服穿得厚,要是天暖和的时候,肋骨都能断。
这算是幸运吗?
可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压在心口上的东西,变得更沉重了呢?
他就像行尸走肉一样,重新回到手术室外。手术室的红灯依然还亮着。他一直站在那里枯等,连坐下都忘记了。
不知道等了多久,好像只是一会儿,汪辉扶着吴玉芬赶来了。两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惊慌、不安。尤其吴玉芬还有隐隐约约的恐惧。从三口之家变成老两口,不能再少了。
当她一看到雷诺又是满头满脸的伤,还吊着胳膊,那隐隐约约的恐惧一下子破茧而出,变得鲜明而浓烈:“怎么回事啊?”
也许说起来叫人不敢相信,林建军在一线这么多年,累出一身的病,也失去了唯一的女儿,但因为受伤而进手术室,还是头一回。
这要多谢国家对枪械刀具的严格管制。
雷诺那已经麻木的神经和空白的大脑,在看到吴玉芬的一刹那就已经解冻。恐惧、难过、愧疚、后悔……全部爆发出来,汇成一条汹涌的大河,一下子就将他淹没了。
他又哭了,根本连一秒钟都压不住。
“都是我的错……”他哭得不能自已,“都是我害了林队……”
吴玉芬被他哭懵了,看他满脸都是泪水,就觉得很难过,忙捧着他的脸小心地擦拭:“怎么会呢?干这行……都是工作,怎么能怪你!”
然而雷诺却哭得更厉害了。吴玉芬充满体谅温柔的话语,在此时此刻,却化成了钢针,一根一根地扎在他的心尖上,疼得他摇摇欲坠。
“不是的,真是我……”
吴玉芬心疼得了不得,一把抱住了雷诺瘦弱、冰冷的身体,不让他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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