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,所以,我刚刚转成兽医了,专门给牲口看病……”
医生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道:“动脉血管缝合,咱们卫生院没人能操作!”
艹,啰嗦半天!
张扬一鞭抽在骡子屁股上。
去县城医院的话,骡车就不行了,那就得去公社借一辆拖拉机或者什么车最好!
骡车全速也就是20公里每小时左右。
到县城医院四十多里地呢,要两個小时,赶到的时候,黄花菜都凉了。
拖拉机快得不多,但毕竟快点,已经发放到各个公社了,张扬恰好能开。
张扬赶着骡车到了公社院子门口,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两辆戴着大红花的拖拉机。
他跳下骡子,立刻大声喊道:“有人吗?何主任在吗?何主任的闺女被野猪咬了!”
原本安静的小院顿时跑出来好几个人,围着骡车七嘴八舌的议论着。
“我的天哪!”
“咬得这么狠!”
“雨露脸色煞白煞白的,太吓人了。”
“她还有气吗?不会死了吧?”
“赶紧送卫生院啊!”
张扬焦急道:“去了卫生院,可是那边医生说他们没法治,必须送县里的医院!”
这会儿,高留根也和一个国字脸中山装的魁梧中年人一起跑了出来。
“何主任来了!”
大家纷纷让开道路。
何长隆一看女儿的情况,双腿就是一软,脸色惨白如纸,也有点慌了神:“咋伤得这么严重啊!”
“何主任,被野猪给咬了,股动脉破裂,必须送县医院。”
张扬把小丫头抱起来,往院子里跑:“别耽搁了,我能开拖拉机!谁把摇把拿来!”
“不用,不用。开汽车送去。”
何长隆连忙跑进院子,又跑进了后院,大声喊道:“卢师傅,卢师傅,别睡了,起来一下。”
后院就是公社干部的生活区,每家每户都是青砖房,但面积很小,就一个狭长房间,用木板隔成卧室和客厅,厨房就在屋檐下。
条件艰苦,但也留了两间房子给来公社办理公务的同志们午休或者过夜。
高留根露出喜色地道:“差点忘记了,县里有位领导下来视察指导,带着车呢!这下好了!”
张扬此刻看到院子里背阴处还停着一辆上海牌760轿车。
可张扬没有一点失望,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拖拉机比骡车快,但也快不了多少,但小汽车就快多了。
眼下公路上也没啥车辆行人,能开到全速,半个小时就能把人送到,基本上何雨露肯定能保住命。
卢师傅没出来,房间里却走出一个面皮白净,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,诧异问道:“长隆,雨露这是咋的了?”
“哎呀,罗局,我闺女野,上山玩,被野猪咬着了,得赶紧送医院。”何长隆焦急地道。
“何主任,完嘞!”
罗云泽一拍大腿,满脸懊丧地道:“我心想着今天下午开会,明天视察,用不着车,也不用回城,就让卢司机回家看他生病的老娘去了。”
原来卢司机老家就是清河公社的,平时整天跟着领导跑东跑西四处调研,小半年没回家看老娘了,老娘身体也不好,他挺挂念的。
罗局体恤下属,午饭后就让他买点肉菜营养品骑着公社的自行车回家看老娘了。
他家还比较偏远,一来一回,哪怕骑着自行车要一个小时。
这事儿闹的!
“雨露呢!我的雨露呢?!”
这时,何雨露的母亲公社妇联主任程方妮同志也从后院走了出来,一看女儿的情况,两包眼泪就滚涌而出,腿软得差点站不住:“赶紧开车送医院啊!”
“司机不在。”
何长隆扶着程方妮,嗓音已经微微颤抖了。
“这可怎么办!”
程方妮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,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。
何长隆镇定一些,一把拉住张扬,道:“小同志,要不还是用骡车或者拖拉机送雨露去医院。”
刚刚虽然一片混乱,但他还是听清了张扬说的他会开拖拉机。
然后看向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:“小廖,你现在就骑车去叫卢师傅回公社开车追骡车,能追上再换汽车吧……”
也只能这样了……众人心里都沉甸甸的,都预感何雨露凶多吉少。
这时。
张扬突然看向罗云泽,大声问道:“罗局,小轿车的车钥匙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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