恼起来了。
被祖父考问功课,是她少年时期的噩梦之一。
容太翁致仕之后,声名在外,不少学子前来拜访,严述也在其中,容太翁讲学时,惯例是要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的。
老太爷没那么多繁文缛节,于是容听悦与一大群爷们儿同处一室。她坐在祖父的左侧,面前有一张小小的帘子,容听悦便是在那时相中严述的。
少年不似人间客,像是雪山之巅的白鹤。
后来,容听悦把自己的少女情怀分享给同样爱而不得的盛初尧,盛初尧说:“没听过哪只白鹤能活着出现在雪山,还是巅。”
花钿打断胭脂:“哎呀胭脂姐姐,姑娘刚睡醒,你这扫兴呢。”
胭脂没好气道:“你且惯着她,待她被罚了,你好替她。”
花钿理亏,她忙赔笑脸去哄胭脂,胭脂无奈推开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,把温度适宜的鸡汤递给容听悦,语重心长道:“姑娘把鸡汤喝了吧。”
容听悦闷闷地接过鸡汤。
胭脂于心不忍,道:“我知道诗文枯燥,虽说姑娘不走仕途,但太翁说过,读书明理,多读些书,也是为姑娘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容听悦牵起胭脂的手,点了点头:“你们都是为我好。”
胭脂觉得今天的姑娘实在是听话,不由得欣慰地笑了,“姑娘大病初愈,想吃什么?我让厨房早些准备。”
“我想吃炙虾,酒酿炖蛋,”容听悦想着说,她握住胭脂的手:“还有箸头春。”
胭脂笑道:“好!奴婢这就去准备。”
“姑娘!姑娘!”
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正是刚刚阻拦盛初尧的小婢女云鬓。
容听悦:“怎么了?”
“竹林小哥儿来通报,说是…太翁传姑娘过去。”云鬓紧张地走来走去:“竹林还说,太翁已经知道姑娘此番落水,是着急见严郎君。”
容听悦:“……”
容太翁早年便不同意容听悦与严述有瓜葛,严述为容太翁的门生,按规矩与容父平辈,容听悦当称严述一句小叔。
来到容太翁居住的院子里,一机灵的小哥儿过来引路:“小的见过姑娘。”
容听悦悄声问:“竹林,我阿翁呢?”
竹林道:“太翁在书房,姑娘且随我来。”
书房…
容听悦不安地看了眼花钿:“不会真要考问我功课吧?”
神嘞,算上上辈子,她都七八年没看过《尔雅》了。
容听悦忐忑不安地来到书房。
书桌旁,一位花甲老人借着窗外天光看着手中的书,老人虽然发须花白,却是掩饰不住的精神抖擞。
然而,容听悦记忆中的阿翁是发须皆白的。不知上辈子的阿翁和父亲,得知自己死讯后,会作何感想。
想到这里,容听悦微微福身:“孙女见过阿翁。”
容太翁抬头看了眼容听悦,打趣:“人家大病初愈,都是气虚体弱,我瞧着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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