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容誉?”
“不然呢?”
百里盏也莫名其妙道:“他非要跟着我,说什么替他妹妹看着人…我不太明白,不过,他也不是完全没用,还算机灵。”
盛初尧奇怪道:“替他妹妹看着人?”他猛地瞪大眼睛,哈哈大笑起来:“他不会…以为容听悦喜欢你吧?”
他这一笑,牵动了伤口,脸色顿时大变。
百里盏给了他一个活该的眼神,盛初尧缓了一会儿,又问:“长风呢?”
“他已经救下柳度,正在赶回来。”百里盏回答。
“好!”盛初尧靠在车壁上,眸色锐利:“这次,定要除去沈骏山。”说完,他看向百里盏,淡笑道:“也算给你报仇了。”
百里盏看向盛初尧,平静道:“其实,从找上我开始,你便开始筹划,除去沈骏山一事了,对吗?”
“是。”盛初尧坦率承认。
百里盏原为平州人士,家中世代行商,因家中无男丁,她自小被当男儿养。她父亲原先在沈骏山手下做事,可因一次忤逆了沈骏山的意思,被判罪贩卖私盐,致使满门被屠,因为管家之子替百里盏顶罪,之后她换上女装逃跑,这才躲过一劫。
这么多年,她一直想报仇,可她与沈骏山实力悬殊太大,她只能守着一家赌坊聊以度日,顺便等待着机会,直到盛初尧找上门来,问她愿不愿意帮他经营几家赌坊。
盛初尧给的条件很诱人,而且是皇亲国戚,对于她报仇,百利而无一害。
百里盏答应了。
后来她发现,这位爷让她帮忙的不仅是赌坊,而是很多事。盛初尧也向她全盘托出,说知道她的过往,说他也想对付沈骏山,问她愿不愿意合作。
百里盏答应得干脆:“愿为侯爷鞍前马后。”
她后来问盛初尧:“为何会找上我?”
盛初尧神秘莫测道:“我活过一次,知道你与他有深仇大恨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”
百里盏:“扯淡。”
想到这里,百里盏略显遗憾道:“可惜不能手刃他。”
“你已经手刃他了,在某个地方。”盛初尧轻笑一声,用开玩笑的语气认真道:“说不定呢。”
上辈子,擒拿沈骏山后,皇上碍于北境战事,一开始并未下定决心杀了他。
当时盛初尧与容听悦远在太原,事后听容誉说,一女子乔装打扮潜入天牢,杀了沈骏山,随后被狱卒发现,容誉奉命前来捉拿她。
当时女子满身是血污,可她笑得潇洒肆意,她用剑指着众人,踉踉跄跄地站着,声音坚定却气若游丝:
“朝廷污秽…姑息养奸,我百里氏…上下…四十余人口惨死沈狗手中,我…苟活多年…终于大仇得报…咳咳咳…亡灵在上,均可安息。”
话落,剑声起,女子倒在血泊之中,脸上带着安详的笑意,此情此景落入容誉的眼中,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大受震撼。
后来容誉良心受到谴责,他不仅替百里氏满门翻案,更是跑到平州,替百里氏满门修建了墓园。
途中经过太原,他对盛初尧和容听悦详细说了此事。
盛初尧感慨:“女中豪杰啊,可惜了。”
容誉自责道:“我没想过要杀她的,我只是奉命捉拿她。”
容听悦宽慰他:“放心,她的亡魂定与沈骏山在斗法,不会找你的。”
语毕,容听悦又补充:“若她斗法赢了,说不定就来找你了。”
容誉苦大仇深地不知说什么,思索片刻,他惋惜道:“希望她下辈子…活的久一点吧。”
马车行驶得颠簸,盛初尧捂住伤口,对百里盏道:“为沈骏山染上人命,实在是不值当,再说…”
盛初尧轻声笑道:“有人希望你活的久一点。”
百里盏不明所以:“谁?”
“容誉。”盛初尧好整以暇道。
“你在开玩笑?”百里盏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,是有些烦,但不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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