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尴尬应下。
韩攸宁故作镇定地喝茶,这就是她从来不让常山给她诊脉的原因。
这姑娘,比她祖父敢说多了。
丫鬟端了茶点进来,陈蔓招呼张常山,“常山,坐下喝茶。”
张常山背起药箱,“不了,我打算一会去泓泰寺一趟,今晚便不在府里住下了。”
她又道了谢,行礼告辞出去。
陈蔓看着她的背影道,“常山似乎总躲着思行,思行一回来,她就去泓泰寺。”
韩攸宁逗弄着始终沉静如水的宣儿,笑道,“大哥见面又搂又抱的,是个姑娘都害怕。”
陈蔓若有所思。
对啊,常山是个姑娘。
而且还是自己那不开窍的儿子肯接近的姑娘。
……
张常山在沧源山呆了三日,估摸着韩思行应该离开回军营了,方辞别玄智大师下山。
襄平府这几年越来越繁华,街边铺子林立,人来人往。
襄平府出美人,服务美人的铺子特别多,首饰铺子,胭脂铺子,还有成衣铺子。
这些铺子的生意都很好,衣裙飘逸环佩叮当的美人进进出出,络绎不绝。
她们从她的马车旁经过时,她还能闻到好闻的香气。
她抬手闻闻自己身上,什么香气也没有。
噢不对,韩世子说她身上有股药香。
药香,那是好听点的说法,实则就是一股子药味,不过她自己习惯了闻不出来。
张常山回到陈府后,先回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,如此去见夫人方不失礼数。
沐浴后她打开衣橱,便见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好几套衣裙,有素净清雅的,也有娇嫩妍丽的。
里面还有几套女子穿的里衣和娇嫩的肚兜,甚至还有几双精致的绣花鞋。
张常山愣了愣,手拂过那些轻软精致的衣裙,她多少年没穿过裙子了?
好像是自从她记事起,她喜欢跟在祖父后面摆弄药材。穿着女裙干活不方便,她就穿男子的衣裳,后来习惯了就懒得再去穿女装,麻烦。
再后来,她的家人也都习惯了。若不是为了给夫人治病,若不是父亲提醒,她祖父都忘了她是女儿身。
“小荷,这些衣裙是哪里来的?”
张常山出了内室,问在外间的小荷。
小荷是她的贴身丫鬟,从京城带过来的。不过她平日里出门时并不带丫鬟,只带着夫人给她配的两个侍卫。
她原本出门是带丫鬟的。韩世子开玩笑说,“你一个大男人出门怎么还让丫鬟跟着?”他神秘兮兮的,揽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,“她不会是你的通房丫鬟吧?”
军营里的莽夫,粗俗!下流!
想想韩世子二十好几了,脑子里除了练兵就是征战,房里一个妾室通房也没有,媳妇也不娶。张常山又把“下流”那两个字默默收了回来。
“噢,是国公夫人差人送来的,还有些头面和胭脂水粉,奴婢都收起来了。夫人说,小姐您是女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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